Felix Salmond – 迷人的發音．多樣化的揉弦與 shading

Felix Salmond: The Complete Columbia Recordings (Biddulph 850092)

文：劉志剛

為什麼我們要聽老古董的錄音？我現在介紹的就是接近 100 年前的錄音。

電氣性錄音（electrical recording）的早期，傳真度雖比以前跨進一步，但收錄管弦樂團還是不行的。至於單一件樂器，或好像這兒由鋼琴伴大提琴（兩件樂器），即使用現代人耳朵也是聽得有餘了。

樂迷喜歡例如 Elman 的小提琴錄音，覺得音色的迷人，勝過許多現代大師。 發音是很個人的事情，正所謂「冇得學」的。歌唱綫條呢？「聽來是有自然呼吸」呢？老大師便掌握竅門。如今連吹管樂的，也以能通曉循環呼吸法（也即是聽來像毋需換氣似的）而自豪，那真是捉錯音樂的用神。

常言道：好的樂器演奏聽來像唱歌。而歌者是必須呼吸的。無論是 Pierre Fournier 抑或薩爾蒙德（Felix Salmond，1888-1952），都有美妙的 singing line 和一流的分句；後者即「氣息控制」。

薩爾蒙德今日的名氣，主要是美國最具影響力的大提琴教師之一。作為茱莉亞和柯蒂斯音樂學院的教授，他的學生包括 Leonard Rose, Bernard Greenhouse 等。事實上薩爾蒙德作為演奏家名重一時，從這兒的錄音便知；一百年前，不是阿豬阿狗都可以出唱片的。

他出生於英國一個顯赫的音樂世家，跟隨皮亞蒂（Alfred Piatti）的前學生 William Whitehouse 學習大提琴。評論家在評他 1909 年在倫敦的首演時指出「他的音色優美，造句流暢」（大概是生為歌手的兒子？）。這種評語伴隨薩爾蒙德整個職業生涯。除了優美外，他的演奏充滿力量，與他開創性方法有關。他長得很高，手臂很長 —— 他提倡持弓的手拇指彎曲，利用手臂的重量來發聲。

這雙 CD 曲目有貝多芬的第三號大提琴奏鳴曲和「與感受到愛的男人在一起」變奏曲，及葛里格的大提琴奏鳴曲。在 1920 年代，由於唱片是 SP，慣例是灌錄小品；薩爾蒙德堅持錄需佔多面碟片的多樂章奏鳴曲。篇幅所限，這兒的短曲小品就不羅列了。除了可愛而柔順的連奏之外，在快速移動的音樂中，他可以非常巧妙地在大提琴上移動。

戰前的提琴演奏家，常用滑音（portamento）； 薩爾蒙德的滑音今天聽之，是有品味的。揉弦多種多樣，很少變得太寬。他的發音，是艾爾加最喜歡的詞 “nobilmente” 的體現，琴腔有很充分共鳴，並且能夠進行多種程度、層次的「陰影處理」。